儒家作为春秋时期创立的诸子百家思想之一,虽一出世便被贴上了“复古、理想化和不切实际”等标签,以致遭人诟病,冷落长达七百余年。但自汉武帝“慧眼识英才”,凭借一己之力将其推至诸子百家思想之首之后,儒家便迎来了其开挂人生:傲视群雄,成为了封建王朝治国思想之唯一(至少明面上如此),影响后世2000多年。
时至今日,儒学的影响依旧十分深远,国内拥有着诸多“文明卫士们”,以“文明唯我大中华独有”而沾沾自喜。即便是海外,“孔子学院”也在西方国家随处可见,身着汉服、礼仪彬彬的儒生们傲然走在大街上,接受着“蛮夷”们的“朝贺眼光”。
儒家虽然是封建王朝2000年的治国方略,但在汉朝一位不愿躺平的王爷眼中,只不过是“刍狗土龙”而已。客观而论,儒学能够凭借着半部论语就能治天下,成为了封建王朝独一无二的治国思想,确实有其真本事,但回过来较真一番便会发现:整个中华文明史上,对于儒学并非皆是“一片喝彩”之声,少数有思想、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哲人们还是对其非议颇多,比方说这位不愿躺平的汉朝王爷,直言儒学就是“刍狗土龙”,除了让别人看得爽以外,没什么价值。
纵观整个封建王朝,因为受儒学倡导的“天命”和“血缘亲疏”等观念的影响,“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”等现象比比皆是。因为“出身决定一生”,故而生在帝王家的皇子皇孙们,除了搏击一下至高无上的皇位之外,就再也没有理想了。而且为了防止最高统治者对自己的猜忌之心,皇子皇孙们往往选择“声色犬马”的生活模式以求自保。当然站在现代人眼中,整天什么事不用干只管享受是人之常情,所以与其说那些“落榜”的皇子皇孙沉湎享受是大智慧,倒不如说是人之天性使然。也正是因为“大智慧”的外衣加持,生下来只会糟蹋粮食的王爷们成为了历代王朝的“共性问题”,起初大家不会说什么,但是当他们都被养成了“肥猪”,并且猪群遍地之时,王朝的末日也就来临了。
当然凡事都有例外,也并不是每一个王爷生来只想着做一头不带脑子、身体“勤劳”的猪,也有这么一位王爷深知人生来不能碌碌无为的道理,虽然自己与皇位绝缘,但他还是想凭借着自己不停歇的大脑,探求治国之奥秘。他就是西汉淮南王刘安,《淮南子》的作者,古代士人中难得的一位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王爷。
儒家虽然是刘安认同的诸子百家思想之一,但有思想且务实的他还是发现了儒家不可原谅的弊病——躺平思维:以“天命”和“血缘”来定等级、分尊卑,虽然解决了争执和“以下犯上”的“乱象”,但却无限激发了人之惰性,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。为此,刘安在《淮南子》中对于儒家无脑崇拜上古时期的治国方略持严厉的批评态度,认为这是一种极其肤浅、浮于表面的做法。刘安认为:测量高下的仪表必须和所测量的高度相适应,衣服的穿着必须与自然界的冷暖相一致。同理,社会在不断发展,时代在不停进步,做事方式、风俗习惯也应该随之改变。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,上古时期七十多个治国有成的圣人都懂得“因时而制礼乐”,后人学的不应该是他们的“成法”,而是他们制定法度的方法、依据。为了将这个问题说清楚,刘安在《淮南子》中做了进一步阐述:礼义是五帝三王时的法令风俗,是一个时代的痕迹,就像祭祀时的“刍狗土龙”,要用青黄色装饰,披上华美的丝织品,等待大夫迎接它们,送走它们,而一旦祭祀结束,它们就没什么价值。这就是说:在刘安看来,儒学崇尚的礼义,不过是上古时期的风俗习惯,是一种给别人看、让别人觉得爽的仪式,除了在祭祀当时给了围观群众好感之外,本质上并没有什么用。而且,祭祀一结束,不论“刍狗土龙”多么华美,如何惟妙惟肖,就成了一堆无用之物。而恰恰是这样的虚有其表的无用之物,儒家却将它视成了宝贝一样供奉了起来,并且无限上升到了治国之策。儒家这种只图其表、因循法古的做法和崇尚祭祀的行为,不就是身披华丽服装的“刍狗土龙”吗?除了让别人看得爽,还有何用?